有一庸碌者,偏要装出一副绅士派头,以充文雅。他双眼本不近视,信要购副金丝边框的近视镜戴上。刚戴上近视镜,头晕目眩,但他也不摘下,硬向前走,在拐弯时,一头撞在南墙上,前额起个青包,活像长了个紫茄子。此人虽头撞南墙,但依然招摇过市,自以为不凡。
时间久了,他的一双好眼,成了真近视,想摘镜时,已不可能。结果,视力逐渐衰退,害得此人鼠目寸光。
哑巴之子哑巴夫妻,居住在山里,守林度日。
这年布谷鸟催春,哑巴夫妻得一子。两人喜上眉梢,采些山蘑菇,打点野味儿,和山林一起庆贺。
子渐大,和哑巴夫妻一模样,只会比比划划,打手语。哑巴夫妻见状愁锁双眉,闷石压胸。他们本想儿子与平常人一样,没想到竟是如此结果。
哑巴夫妻把儿子送到山下至亲家中,半年后再去探望时,看到儿子正和小朋友在一起嬉闹说笑,大为惊愕不解。
传染赵元兴、钱方亮、孙大棒三人是好朋友,每次洗澡,必唤李子树。因李子树有一旧友在浴池供职,和李子树同浴,洗浴费概免,四人也其乐融融。
一年有余。李子树在医院查出身患皮肤病。赵钱孙闻之,身上奇痒难忍。每夜搔身,搔得血淋淋。同骂李子树不是好东西,自己有病,还要害人。
赵钱孙三人相邀去医院看病,以求免受瘙痒之苦。医生逐个检查,他们三人竟无一传染皮肤病。
听了医生言语,三人身痒顿消。
肥丐某城,有一大饭店,每日宴宾,少则十余桌,多则几十桌,其残羹剩肴,日日满缸。一丐拾狼藉残席,自可果腹。久之,丐购一身笔挺西装,装束于身,却也人模鬼样。
每遇宴,丐落落大方,坐在桌旁也有七分斯文、三分官相。别人吃菜他便吃菜,别人喝酒他便喝酒;山吃海喝,逍逍遥遥。
半年有余,丐腹挺面阔,如弥勒佛。一日,丐醉酒,吐真言。与同席者皆呕,逐丐。
丐又入另一大饭店,故伎重演,再不敢醉酒。
瘫女山村,有一女下河捞鱼,被秋凉水激刺热身,腿抽筋,不得动弹,被人背回家中,瘫痪在床。久治不愈,瘫女每日以泪洗面。
三年后的炎夏,瘫女扒着窗台看邻家杏树,见邻家小女孩在房檐上伸手拽树枝,要摘杏吃。小女孩几欲从房檐栽下。瘫女急得浑身燥热,汗也出来了,猛地从床上跳起,冲出屋去救那小女孩.....
瘫女救了女孩,不知自己是如何站起的。
购画某一个体户,金堆似山,银垒似岭,走路昂首挺胸,好像整个乾坤,踩于足下。
这日天晴朗明,他踱进古画拍卖老店,用巨价购毕加索、梵高真迹。众视之愕然,误为青年画家,肃然起敬。一美院女大学生,见他收藏如此多世界名人墨宝,问道:“先生,您读了这些画,有什么高雅之见?”
“高雅?什么高雅?”个体户讥笑女大学生道,“画是看的,哪是读的,真是个百分之二百的傻老帽。”
在场人无不为华加索、梵高真迹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