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许多的同学,从小学到大学,我的同学也很多,尤其是后面几个阶段的同学,至今保持着联系,有的还十分热络。
前几天接待了从北京回来的同村小学同学,上一周在同学群里“冒泡”了一位久违的大学同学。这是两位不得不说的好同学,都是二三十年没曾谋面,突然间联系上了,颇为巧合神秘的是,二位有着若干“共同点”:两人姓名最后一个都是“辉”字,一个32画、一个33画,多一个笔画的“辉兄”年龄也更大一点;两个人高大魁梧的外形很接近,都是1米8之上的大高个儿;这两位都久居北京,后来同样由原来的核心区搬到了较远的地;两位好同学前些年都得了一场大病,目前都恢复如常……
按照认识的早晚,先说说小时候的同学D明辉。我们一个村上,一起在村子里读的小学和初中,说光着屁股长大也不为过,而且在同学中相对要好投缘,走的比较近乎。那个时候农村很穷,上学时黑屋子教室、土坯子课桌,生活生产条件都很艰苦。脱离农村的路子只有考学和参军,通过考学“跳龙门”出来的人少之又少,谁家的孩子若是考上了大中专,一定传遍周边的十里八乡。我们是一个三四千人的大村庄,那一年全村考取了3人,我和一位要好的同学考取了工业学校,另一人被卫校录取。明辉没有上高中,为了生计去城里学了木匠活,后来参军来到铁道兵兵部勤务连,成为一位军首长的警卫员,1984年转业到铁道部第十六局公安处,后来在北京市铁道建筑公安局、密云分局看守所等单位工作,三级高级警长退休。
我们各自奔赴不同的方向,也就少了联系。后来我去北京继续上学,已转业到十六局工作的明辉知道了,他去看我,一起在学校食堂用的餐,他仍记起是19号窗口打的饭菜。我也记起,2019年10月10日傍晚我们通了话,这是二十多年后的第一次。他回老家给父母亲上坟,老同学及亲戚们与他欢聚晚餐,我当时人在广东。当年一起考上工业学校的S同学,拨通了我的电话,让我猜一猜正在与谁一起呢?电话那端的声音亲切而陌生,视频时方才认出是明辉,他提及当年去大学里找我以及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这次视频见面,勾起了小时候一起玩伴上学的情形。
他这次与妻子一道回老家的信息,是村上Q书记告诉的。说明辉回来参加他侄女的婚礼,后天上午就要回北京,走之前想见见我和S同学。我随即联系S同学,他的时间需要提前安排,最后确定在明辉回京的前一天中午,选择了一家温馨而又浪漫的“汉园相见”,这里可以遍尝家常便饭,也可以仰望星空、挥笔泼墨。
正午时分骄阳似火,我们躲在葡萄架下等候。12点刚过,明辉一行缓缓走进就餐的小院子,S同学深望了一眼,认定是他们过来了。我们迎上去招呼,体貌高大、皮肤略黑的是明辉老同学,我说:“如果走在大街上,我可是真不敢认你啊”,“可不是吗?这么久都变化了。” 他接着介绍挎着坤包的女士是他夫人,一起来的清瘦男士是他当了老板的弟弟,生意做的不错,肉类冷冻市场占了全市的半壁河山。
众人依次落座,S同学主陪、我副陪,我们两人一个拿酒、一个买单,体现出对远道而来老同学的真情实意。明辉一行围坐右侧,村上的Q书记和两位应邀作陪的好朋友围坐左侧,大家渐次敬酒,感叹之前的聚少离多,畅叙不变的乡情旧事。明辉乡音未改,他与弟弟都很健谈,有小时候的童年趣事、家长里短,有在外打拼的工作经历、万千感慨,也为村子接下来的振兴发展出谋献策。叙谈之中,明辉多次真挚表达,说上学时,最佩服的是S同学我们俩,后来通过各种渠道关注着我们的岗位变动,还常向周围的人吹嘘小时候的好同学多么厉害。
席间,明辉深情地说:“没有媳妇的话,就没有我今天这条命了。”原来,过去很能喝酒的他突发脑溢血,身边没有任何人,远在外地的夫人怎么也联系不上他,预感到不妙,于是赶紧地拜托好朋友前去家中探望,这才避免了不幸发生。他们的两个孩子都很成功,其中一个海归上海创业,在剧本创作方面很有才华,明辉为之骄傲的同时,直夸是妻子耐心引导教育的结果。记得上小学的时候,他的名字是D林辉,怎么成了D明辉?他乐呵呵回答了我的这一好奇,“那个时候,好多人喊他‘D离婚’,戏谑之名太难听,还没有结婚呢就离婚了。参军时来领兵的人,高声喊他为‘D明辉’,明辉比林辉好听啊,就借着这个机会改了名字。”为情而聚,几位同村人举杯共饮,明辉夫人伺机抢拍了我们几位的豪情壮举,定格了这难忘的瞬间。
午餐气氛浓厚,情深谊长。尽管还有许多要说的话,但没有不散的宴席,大家走出藤蔓荫冠的庭院,炎炎烈日里依依话别,我已上了另外的一辆车,望见S同学依然注目着明辉的车子驶向远方。我承诺送给明辉一本刚出版的镇志,其中的“当代人物”篇,有我们三个同学的简介,恰好都在相临的两个页面上。
花开两朵,再表另外一枝,我与大学同学L燕辉的点点滴滴。在北京上大学时,我们是一个班而且同在一个学习小组,他高个子、白皮肤,方方正正的脸庞上架着一副浅颜色镜框的近视镜。作为京腔纯正的北京人,自然有东道主的角色和优越条件,对我们从外省市来的同学格外关照,不熟悉不明白的事情,燕辉同学还有班上的其他北京同学,总是热情相助或耐心解说,我说鲁南话语速快而发艮,一开始交流并不顺畅,他能耐着性子沟通交流。我是班上年龄偏小的,他就在姓氏前加了个“小”字称呼我,后来我担任学校社会科学研究会副会长,也发表了一些理论文章,于是他就喊我“小秀才”。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物质十分匮乏,在北京吃饭需要使用全国通粮票。班上有八九位北京同学,大多走读、周末一定回家,省下来的饭菜票就分给了我们,他们从家中回来时,有时带来一些好吃的食物,以及学校外面的一些小道消息。燕辉同学是性格爽快、组织能力很强的一位,礼堂舞会、中秋节联欢会、学校运动会上,总能看到他高大而灵活的身影。我们第四学习小组的课外活动也是丰富多彩,游香山、爬长城,农展馆看油画展、冬天雪地里堆雪人……这些至今难忘的京城活动,都有燕辉同学的策划与贡献。
至今记忆犹新的,还有他腰间挂着的传呼机,他打的一手好桥牌,也带着我们玩,时不时地听到这个黑匣子“滴滴”声响,上面有数字显示,紧要的就立马撂下手中的牌,跑去二三楼道的中间处,那里有拨号的公共电话。如此先进的联系方式,不论人在什么地方都能找得到,当时我们都羡慕极了!
我们的毕业季匆匆忙忙,毕业纪念册上有的同学都没有来得及签名赠语,燕辉同学是为我写了寄语的,“小秀才”三个字就在其中。后来大家返回各地工作,联系并不方便。有一次得知燕辉同学得了肝炎病,我跑到市区北面的秦庄抓了两副中药,寄到了他的单位(后来得知,他并没有收到)。后来,我出差去北京办事,顺便去看望他。见面的地方,是他在北四环之外的新家,是一个带院落的别墅,地上三层用来居住及办公,地下一层为唱歌品茶的休闲区,还有两个独立车库,最迷人的是院子里那条川流不息的水渠,两头铁栅栏挡着,中间水面上游弋着可爱的金鱼。随着他一边参观,一边赞叹他过着皇帝般的生活,那时他夫人的企业已经很成功了,国内大一点的航空候机楼上都有其售货场地,委托各地的店长来经营,每几个月去各地转转,在家中电脑上就能知道每天的经营情况,这在当时也深深震撼了我,感觉挣钱会这么容易?
接下来的联系就少了,毕业20周年的北京聚会他参加了,后面的学校百年校庆、我们班的30周年聚会以及好多次的同学旅游活动,都没有见到燕辉,好像有同学说他身体不是太好。7月3日上午8:18,突然看到署名字的一条微信:“大家好!”我迅速@他:“久违了,燕辉兄!”“是啊,很难忘记大家。”他的微信名字是“我心依旧”,足以说明一切。接着,是同学们接二连三地回应,崔大姐的回复最能代表大家的心声:“欢迎燕辉老弟回家!”我加了他的微信私聊,知道前几年他病了一场,现在已恢复正常,前段时间开车去黄山、苏杭转了一大圈。后来去东营时,N畅同学把他拉进了同学群。终于冒泡了,这是北京老陈的话,以后联系就方便了,而且他也接龙报名参加草原之行、川西之行,与燕辉兄的见面指日可待。
驹光过隙,往事如烟,小学时的无忧无虑、京城里的欢声笑语,还有同窗共读时的朝夕相处,都已化作美好片段。水流花谢,真情不变,总有一些人不曾忘却,总有一些事成为执念,与两位老同学这些点点滴滴,折射出的是与更多好同学的真情厚意。岁月不老,执笔问安,祝福从小学到大学的同学们,都能生活美满,身体康健,心怀期许,淡然向前,看更多的风景,盼更多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