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发小从阜阳来到合肥开会,第一次主动相邀汇聚。时至今日,对于他的记忆,仍然停留在2000年之前。那时还在小学初中懵懂阶段,尤其记得他经常买三元左右的桶装方便面,当着我们的面绘声绘色的吃得津津有味,馋着我们一众孩童在旁边睁着眼羡慕看着他慢慢吃完,盼望他剩下些汤汁给我们品尝,那知他喝个精光,都倒不出一点水来。我们只能无趣的咽下含在口中多时的口水。
二十年前的他,生活无忧,美味享尽。一生横肉越长越坠,手臂粗如我们的大腿,肚子上的肉是跌中起伏,里外裹了几层。有了好的条件,自然就没法吃苦,初中读完没考上又复读,读不了两天又放弃,最后家人送他到省城合肥学电脑,以便将来谋得一份职业,有一个好的前程。在即将要毕业工作时候,他跑回了家,说那是骗钱,学不了知识,也没法找好工作。而我们却先后在读高中。他却回来跟着哥哥们外出学木匠。
从此两条道路,他长年在外打工,我们高中后读大学,虽是家门口,却没有时间相聚,也没啥共同语言,一来二去竟有几十年未相聚。
昨日一见,满脸漆黑,精神状态也极差,人也瘦了一大截。喝了两杯啤酒,满脸通红却又目光呆滞的看着菜。夹筷子的手有气无力。说话也没有了当年那份神气和自信。全程你不问,他都是沉默寡言。生活让每个人更加认清现实,认识自我,有些都已经认命这一生了。
怎么不来合肥发展呢?跑到阜阳干什么。合肥压力太大,干不了。阜阳有熟悉的人。上半年一个疫情让我们关在家里心急如焚,没事干心里慌慌的,休息也休不好,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今后怎么打算呢?没啥打算,在外再干十年,就回老家打零工,一个月挣个七八千顾家就行了,也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以后就靠孩子自己了,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听完感慨岁月洗礼让一位不到四十岁的人放弃未来。
我再想,如果当初我也做些手工活,估计我还不如他,比他更悲观,手无缚鸡之力,做木匠这些活根本无法吃得消。务农的话,又没办法吃得了那份苦。
孩子呢?老婆孩子都在老家里,孩子读书也在家门口,方便实惠,老婆在家做些裁缝贴补家用,顺便照顾孩子和老人,没事就回家看看。其实差距就在下一代孩子的教育上发生了改变,对教育的认识还在上个年代,但也受制于时代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