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干几个月,一分钱也没拿到!还有几天过年,这个新年该咋过?大人孩子不买新衣还能将就,可明天拿什么带女儿去治病?
姜艳沈阳人,10岁时突患小儿麻痹症落下残疾,24岁时与同样腿部残疾,以修理自行车为生的王东军结婚。
婚后姜艳夫妇虽生活艰苦,但夫妻感情很好,尤其是女儿丽丽的降生,更给那个贫寒之家增添了一丝快乐。
可有时麻绳偏拣细处断,丽丽满月时出现异样,后经沈阳医院检查,确诊为脑瘫。
姜艳夫妇都是残疾人,不愿女儿也成为残疾人,毅然决定带女儿求医。可是每次诊费就需要50元钱,也许对于别人来说钱不多,但对于她们就是天文数字。
姜艳出来拼命打工,给女儿挣医药费,厂长却卷包走人了。
2007年2月13日,在那个年关将近的夜晚,姜艳一瘸一拐走在寒风刺骨的大街上越想越气。
“凭什么富人可以昧良心坑我的血汗钱,我就不能去抢别人的钱?”
姜艳想到这里,情绪已近失控状态,遂走进路边商店,买了一把菜刀揣进怀中。
姜艳想打劫,可其腿脚不便,哪里是身壮力强之人的对手,于是将目标锁定在老弱病残身上。
姜艳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寻找着目标,突然在一幢居民楼前,听到几位老太太互相寒暄聊天
01 一念之差险酿大错李玉芹78岁,儿子儿媳从事服装行业,经常出门进货,三天两头不着家已成常态。
这天李玉芹去市场买菜回来,正好在单元门口遇到几位老姐妹打招呼,顺便聊几句家长里短的闲话。
“家里又剩你自己了?”
“是呀,儿子媳妇去外地进货,三两天不见得回来。”李玉芹一边说着,一边朝楼道里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姜艳心中不免一动,就悄悄跟在李玉芹后面,看着她上三楼进了家门。
姜艳初次作案,心中不免有些紧张,站在李玉芹家门前,摸摸怀里的菜刀,稳稳了心神才开始敲门。
“谁呀?”
“我是煤气公司的,上门排查燃气管道隐患。”
姜艳的心已紧张地提到嗓子眼,一见房门打开条缝,赶紧侧身挤进去,然后立即反手关严屋门。
李玉芹一见情形不对劲儿,可还没来得及反应,姜艳已掏出怀里藏着的菜刀指向了她。
“快点把你家里的钱都拿出来!”
李玉芹顿时明白了眼前的状况,但她注意到姜艳走路不稳的模样,所以并未自乱阵脚,而是面带笑意地说道:“闺女,你别冲动,我看你一定遇到难处才出此下策,你有什么事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别说废话拖延时间,快去拿钱!”
“闺女,我给你钱没问题,但我看你也不像个坏人,可能也是没办法,才作出这样的傻事,你想过有什么后果吗?你承担得起吗?”
“哪来那么多废话?你甭拖延时间,拿钱,快,不然我…我就动手了。”姜艳说话开始打磕巴,明显已有些心虚。
李玉芹察觉到姜艳心慌意乱的情绪,于是乘胜追击再次触动姜艳心中软肋。
“闺女,你先把刀放下,我已经78岁了,就是你没拿刀,我也没你有力气。我给你钱,并保证不报案不喊人,可是你接我钱时,拿刀与不拿刀的性质不同,前者算入室抢劫,后者是我主动帮助你。”
“你能保证给我钱后不报案?”姜艳明显被李玉芹的话深深触动,只是还未完全相信。
“你说我已经活这么大把年纪了,骗人有啥意思。即便你杀了我,我本来也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也没啥大不了的,但你这么年轻就不同了,你出事了,你丈夫孩子咋活?所以咱娘俩还是平心静气敞开聊聊,有什么事,我能帮一定会帮你。”
当啷一声,姜艳高高举着的手,再也无力握住菜刀,菜刀应声掉在地上。
“大娘,我知道错了,我也不要钱,只求你千万别报案,不然,我进去没事,我女儿就没人管了…”姜艳扑通跪在地上大放悲声。
李玉芹为缓和一个尴尬气氛,赶紧扶起姜艳坐到沙发上,然后打趣她说:“一看你这闺女就是初犯,连脸都不蒙就出来打劫。”
姜艳在李玉芹老人的温言劝导下,逐渐停止哭泣,开始讲述自己的苦命人生。
02 不幸女人的辛酸年华姜艳出生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因腿有残疾,初中毕业后未继续读高中,而是听从父母的安排,找个地方学习钟表修理技术,以便日后能混口饭吃。
姜艳与王东军结婚后,每月只能挣30元钱,几乎天天就着咸菜吃白米饭。后来女儿丽丽降生,又被查出脑瘫,无疑又给多灾多难的家雪上加霜。
姜艳夫妇想给女儿治病,可每次50元的诊费,又让他们望而却步,只得停止女儿的治疗。
不过姜艳夫妇并未死心,而是自己学着给女儿按摩下肢。万万没想到,女儿经过几个月的按摩,竟然能在别人搀扶下歪歪斜斜地迈步了。
其实丽丽的脑瘫症状只影响到腿,丝毫未影响智力。到了上学年龄,姜艳夫妇希望女儿能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于是就把她送进附近一所小学读书。
丽丽上学后,负担一下子重了许多。王东军每天加班加点忙着赚钱养家,挤不出时间接送女儿,只得将任务交给姜艳。
虽然学校离家不算太远,但对于腿脚不便的姜艳母女,也是个遥远路程。
每天姜艳母女早早出门,丽丽行走不便,姜艳就用手提着丽丽,慢慢地往前挪动。如果赶上晴天还好说,可如果赶上刮风下雨天气就非常麻烦。
有一次大雨倾盆,姜艳提前两个小时起床,叫醒女儿早早出门。可是门外已被积水包围,姜艳只得用塑料布包住女儿,然后背着女儿上路。
道路湿滑难行,姜艳本就走路困难,再背着女儿,行走就更加不稳。姜艳母女俩走不了几步就摔倒,只能爬起来再走,再摔倒,再爬起来走…那天丽丽是整个学校第一个到校的学生。
姜艳夫妇努力给女儿提供上学机会,女儿也心疼母亲的辛苦付出,遂时常会问:“我什么时候能自己走路啊?”
姜艳夫妇听在耳中疼在心里。2006年5月,姜艳为了给女儿攒医药费,干脆关掉挣不来钱的钟表修理店,然后找了一份分拣产品的工作。
每月除了600元工资,还有100元的全勤奖,姜艳为了拿全工资,一天也舍不得休息。这些钱虽不多,但丽丽终于可以按时接受理疗了。
谁知道下半年,工厂就一直不给工人发工资。厂长说资金都用于新项目开发,所有工资都集中到年底一起发,而且每个全勤工人还有年终奖金。
姜艳为了拿到年终奖,苦巴苦熬地坚持着。可就在今天,无良的厂长居然丢下工人跑路了。
姜艳本打算拿到工资,一家人好好过个年,现在不仅血汗钱泡汤了,就连女儿明天理疗钱都断了档。
姜艳越想心理越不平衡,不知命运为何如此不公,遂才铤而走险闯进李玉芹家。
03 雪中送炭大爱无边李玉芹一边听,一边抹眼泪,这个苦命女人太可怜了。随即李玉芹进屋拿出2000元钱,硬塞到姜艳手中。
“可怜的闺女,你先拿这点钱回家,先把年过完。等我的儿子媳妇回来,让他们找找帮助你们的门路。”
“大娘,这些钱我不能拿,如果今天不是遇到你老,我就真要进监狱了,只求你千万别报案就行。”
“傻闺女,大娘说了给你,你就拿着,如果你再不接,我就立刻报案。”
姜艳眼含热泪,伸出颤抖的手接过那2000元钱。姜艳回到家,一五一十地向丈夫讲述了刚才的经过。
王东军则坐在椅子上闷不做声,既埋怨自己无法给妻女富裕生活的无能,同时也对妻子的行为感到后怕。
7月26日中午,姜艳正在家忙乎做午饭,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姜艳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李玉芹还有一对年轻男女。
原来李玉芹老人带着儿子媳妇找上门来。姜艳生怕李家人是来兴师问罪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闺女,你别紧张,我们就是看看你家年货置办齐了吗?然后再顺便商量一下,下一步如何帮助你们。”
姜艳一听顿时愣住了。
“怎么?闺女,你不欢迎我们进屋坐坐啊。”
李玉芹这次登门,不仅又拿来1000元钱,给丽丽做治疗费,而且还和儿子媳妇提前商量好,要拿出5万元钱,帮姜艳夫妇开一家服装店,货就由他们供应。
姜艳夫妇听到这个好消息,哪有不同意之理。春节一过,姜艳夫妇的服装店,就在李家儿子媳妇的尽心帮助下正式开业了。
姜艳夫妇既有李家手把手的教导,再加上他们起早贪黑地苦心经营,服装店很快就出现盈利。
仅用半年时间,姜艳夫妇不仅还清了李家借给他们的5万元本金,而且还给女儿存了一笔治疗基金,小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
04 结语温暖纯良是人类天性,有时善良真的能救命。
有时一念就像人心中的一扇门,开与不开就是一瞬间的事。姜艳因一念之恶差点误入歧途,李玉芹因一念之仁,既救了自己,也救了姜艳一家人。
善恶一念就是门里门外咫尺距离,所以人的情绪修养非常重要,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们都要有行为底线,懂得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世间实苦,但我们仍要心存光明与纯良。也许你的一丝善念虽然微弱,但有可能会成为照亮别人的暖阳,就像姜艳在李玉芹老人爱的光芒下,迎来新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