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基金报记者 忆山
近年来，随着互联网培训行业持续发展，QQ群、微信群也成为培训机构推广课程产品的重要渠道之一。而在这些机构老师离职后，因其掌握的学员信息、学员群而引发的纠纷也频频发生。
近日，裁判文书网披露了一起侵犯商业秘密的不正当竞争纠纷案件的二审判决书，将猿辅导与前员工、网易有道公司的纠纷公之于众。
被控离职前调取逾4万名学员信息
裁判文书显示，王某在2018年1月1日至2019年11月26日期间在猿力公司（猿辅导网站实体公司）任职，担任数学教师，且在职期间与猿力公司签订了《保密和知识产权协议》等相关协议，约定未经公司书面许可，不得外泄公司的任何秘密信息，或者使他人利用公司保密信息从事同业业务等。
2019年12月，王某跳槽至网易有道公司。但猿力公司发现，王某在离职前曾四次调取4万多名涉案学员信息，并利用该学员信息中的学员ID号和手机号，建立了多个QQ群，在QQ群里比对猿辅导课程和有道精品课，贬低猿辅导课程、推广有道精品课，引导多位学员退出猿辅导课程，转报有道精品课。
根据猿力公司提交的自制退课学员统计表，2019年4月13日至2019年11月1日期间，王某班级平均每周的退课人数均未超过20人；退课人数自2019年11月1日开始持续增多，2019年10月31日后共有2961名猿辅导学员退课，退款金额共计106.62万元。
猿力公司表示，猿辅导课程为线上课程，Amaze系统是猿辅导产品的后台系统，为使老师了解学员背景，更好地开展教学等，此前该系统会向任课老师开放学员联系方式或地址等权限，且仅向本班任课老师开放，故其中的学员信息并非同行业竞争者普遍知悉或容易获得的信息。
据了解，网易有道计算机公司系有道网、有道App经营者，实际业务由网易有道信息公司负责。
为此，猿力公司将王某、网易有道前述两家公司告上法庭，要求其立即停止涉案不正当竞争行为，包括停止披露以及擅自使用猿力公司商业秘密的行为，停止贬低猿力公司教学水平，损害猿力公司商誉的行为等。同时，索赔199.2万元的经济损失、8000元的公证费，合计200万元；并要求其在有道App客户端等多个平台公开赔礼道歉以及消除影响。
一审合计判赔150万元
根据裁判文书，网易有道方面表示猿力公司学员退课系由其自身原因导致，并向法院提交了相关网页报道截屏，包括《猿辅导，光环下的虚胖巨猿》《猿辅导8年融资近250亿，屡遭投诉被指虚假宣传，面临盈利难题》等。
网易有道方面还表示，王某离职前建立的涉案QQ群与其无关，对于王某离职后建立的涉案QQ群，其并不知晓，也未使用群中的学员信息从事经营活动。且王某访问Aamze系统属正常的履职行为，在案证据仅能证明王某掌握涉案学员信息中的学员名称和ID号。此外，涉案学员信息无法与涉案QQ群中的用户形成一一对应关系；猿力公司举证涉案QQ群中有七名学员在涉案学员名单和退课学员统计表中，仅能证明个别学员的情形，不能证明涉案QQ群中的用户均系猿辅导学员。
一审法院认为，本案中，涉案学员信息涉及22190人次、12878名学员，数量规模巨大。猿力公司要求王某、网易有道两家公司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于法有据。王某、网易有道两家公司构成侵犯商业秘密，根据相关法律规定，判定王某赔偿该100万元和合理开支4000元；网易有道两家公司共同赔偿50万元和4000元合理开支，且王某、网易有道两家公司均需公开发布声明消除影响。
王某、网易有道两家公司均不服，随后上诉。
二审判赔50万元
二审民事判决书显示，8月28日，北京知识产权法院作出终审。
二审法院认为，猿力公司的学员ID符合商业秘密的构成要件，维持一审关于王某、网易有道两家公司构成侵犯商业秘密不正当竞争的认定，不过在责任认定和损失范围认定上进行纠正。
最终，法院判决王某、网易有道两家公司连带赔偿猿力公司50万元经济损失及合理支出8000元，且在有道精品课App首屏显著位置持续五日发布声明，就涉案侵犯商业秘密行为为猿力公司消除影响。
另据北京知识产权法院官方微信公众号9月20日发布消息，在这篇名为《前讲师建群拉生源，新东家一起成被告》的文章中，以案释法、深度剖析了这起侵犯商业秘密的不正当竞争纠纷。
文章中的“法官提示”指出，《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九条规定的商业秘密，是指不为公众所知悉、具有商业价值并经权利人采取相应保密措施的技术信息、经营信息等商业信息。猿力公司的涉案学员ID构成商业秘密的原因有二，一是利用涉案学员ID，通过猿力公司内部系统可以直接和学员取得联系，进而能够开展课程推广等一系列活动，故涉案学员ID 属于经营信息；二是涉案学员ID符合“不为公众所知悉”“具有商业价值”“采取相应保密措施”三个要件，已构成猿力公司的商业秘密。因此，二审维持了一审关于构成不正当竞争的认定。
值得关注的是，近年来，网易有道涉嫌多次使用非正常手段获取商业利益，且频遭诉讼。如今年7月，因侵犯苏炳添肖像权，网易被判赔偿3000元并公开致歉。据了解，有道乐读项目组微信公众号“东东龙官方”、“万物皆可爱哦”曾在2021年发布的文章中含有未获苏炳添授权的赛场照片。
此外，今年8月，北京“双减”工作市级专班印发《关于线上学科类培训机构违规问题的通报》，北京网易有道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在互联网平台以购书赠送学科直播课的形式，暑期在“有道精品课”APP上开展学科培训，并引导消费者购买长期系统课，培训主体、培训时间、售卖培训课时数均违反相关规定，涉嫌无资质变相开展线上学科培训行为。
对此，市级“双减”专班责令其立即整改，并持续深入核实调查。下一步，相关部门将根据相关问题依法依规查处。
编辑：小茉
审核：木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