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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词的大意是:
我家住在西秦,具有多种技艺,敢于和人比试竞争。在吟词唱曲上别出新裁,翻新花样。我偶然学得了念奴的唱腔,声调有时高亢能让天上的行云停留。所得的财物不计其数,没辜负我的一番辛劳。
数年来往返于咸京道上,所挣得的不过是一些别人喝剩下的酒吃剩下的饭菜。满腹心事,该向何人去诉说?如果能得到知音赏识,我不会拒绝为他唱那些最难最高雅的歌曲。唱完一曲后我在酒宴上当众落下泪来,再次拿起罗帕掩面而泣。
家住西秦,赌博艺随身。花柳上,斗尖新。偶学念奴声调,有时高遏行云。这几句正面描写歌女年轻时的盛况,有多种才艺傍身,敢于和别人比赛竞争,并且比别人高超,能别具一格创新,不流俗。
“赌博”,是古代酒席中通过掷采(类似今日骰子)一定胜负的游戏。
“斗”,竞赛之意。“尖”,是高处,是过人之处。“新”,创新,不流于俗套。
这几句总说自己才艺出众,有鹤立鸡群之感。
接着,“偶学念奴声调,有时高遏行云”是在具体说自己的才能。念奴是唐天宝年间有名的歌女。词中,歌女自豪地说,我偶尔随便唱一首念奴唱过的曲子,都可以让天上的行云为我驻足停留,听我唱歌,可见我的歌声多么悠扬动听!
蜀锦缠头无数,不负辛勤。这一句是在侧面写自己的出众。
当年得意之时,随便一首曲子,就可以获得无数的赏赐和酬劳,也不算辜负了我多年的辛劳。
听着歌女讲述自己年轻时的荣光,晏殊是不是想起了自己在京城时的繁华呢?
为官四十多年,官至宰相,享受了足够多的荣华富贵,为大宋付出了那么多的精力,青春、热血,都给了大宋,这是一段多么辉煌的岁月!
数年来往咸京道,残杯冷炙谩消魂。衷肠事,托何人。若有知音见采,不辞遍唱阳春。这几句是写歌女年老后的失意。
失意以后的多年里,喝的是别人喝剩下的酒,吃的是别人吃剩下的饭菜。和前面“蜀锦缠头无数”形成鲜明的对比。
“衷肠事”原意是心中的事,这里指托付终身的事。歌女希望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假如有一个知心人可以“见采”(接纳),那么我将会把所有高雅的曲子都唱给他听。
可是这里终究是“若”,是一种假设,这样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这里虽然表现的是一个歌女对知音的报答,但实际上体现的是晏殊的报国之志。
一曲当筵落泪,重掩罗巾。一曲歌唱罢,歌女潸然泪下。“重掩”,屡次流泪,屡次擦干。虽然悲伤,但还是要强颜欢笑,不能让听者看到。
晏殊由歌女之悲想到自己,虽然身份不同,但是生命境遇是一样的,都不能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需要依托别人。
皇帝也好,男人也罢,都是牵着风筝的线,决定着风筝飞往的高度,也可以随时让他回到地面。
在唐朝,被贬为江州司马的白居易听完琵琶女的故事也听懂了她的人生,于是发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经典感慨。晏殊的这首《山亭柳》可谓是《琵琶行》的北宋翻版,但这样的故事,其实每天都在上演。
事实上,身不由己的你我皆是曲中人。
~完~
作者简介:稻花鱼姐姐,诗词爱好者,在解诗读词中,见自我,见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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