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鲁迅,有血有肉。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鲁迅为啥对徐志摩翻脸刘宜庆
徐志摩和鲁迅,一度彼此当作朋友,但世事难料,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两人的友情昙花一现。
1923年12月11日,鲁迅收到孙伏园邮寄的《中国小说史略》二百本,他留下五十本赠送朋友,其余拿到书店寄售。好朋友,排坐坐,分果果。郁达夫、胡适等人收到鲁迅的赠书。不知在什么情形下,鲁迅赠送徐志摩一本,但没有在扉页签名。1924年1月1日,元旦,新年第一天,徐志摩读鲁迅的新作《中国小说史略》,掩卷之时,意犹未尽,他在扉页题写:“著者送我的。十三、一、一。”从徐志摩在扉页题字来看,他喜欢此书,以得到鲁迅赠书为荣。
鲁迅先生的经典著作。
读到一本好书,忍不住给朋友推荐(刘老师也是这样好伐)。1924年2月21日,徐志摩写信给英国的朋友魏雷(汉学家,研究中国文学,威尔斯介绍他与徐志摩认识),信中说:“我的一个朋友新出了一本《小说史略》(鲁迅著),我有买一本寄给你。”徐志摩这样做,是不是有这样的潜意识,如果魏雷觉得这书好,那就翻译成英语吧。
说起来,鲁迅连名也没有签的赠书之谊,不是那么牢靠。两人因生活方式、人生阅历、文艺思想、审美趣味有着明显的分野,交恶那是天注定。
两人差别太大了。鲁迅是新文化运动的主将,经过呐喊之后,风头正劲,如日中天。而徐志摩刚从英国回来,是一位青年作家,刚刚在文坛名声鹊起。一个是新月,一个是太阳。一个是歌唱的夜莺,一个是啼血的杜鹃。一个是行吟的诗人,一个是呐喊的斗士。一个温文尔雅,风流倜傥,一个金刚怒目,不依不饶。说到底,两人分属不同的阶级,再加上身处不同的文化圈子和文学团体,两人闹翻了。鲁迅多次发表文章,对徐志摩的讽刺、挖苦、嘲笑。鲁迅怒怼,开火,徐志摩自知不是对手,沉默避免笔战。
徐志摩刚登文体,不是鲁迅的对手。
鲁迅对徐志摩这个人,还有他的诗歌,都看不惯。泰戈尔访华,徐志摩一路陪伴,出尽风头。徐志摩对泰戈尔大力颂扬,在鲁迅看来,热情近似巴结,赞美趋于谄媚。
徐志摩和林徽因担任翻译,一起陪泰戈尔演讲。为了欢迎泰戈尔,还排演了一出好戏。爱情的小火苗又在徐志摩心中蹿起。徐志摩多么想和林徽因陪着泰戈尔,在神州大地游览下去,但在太原,林徽因向徐志摩摊牌,她要和梁思成去美国留学。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徐志摩两眼发黑,快要疯掉了(蓝瘦,香菇)。在失恋的的刺激下写了一首诗《去吧》:
去吧,人间,去吧!
我独立在高山的峰上;
去吧,人间,去吧!
我面对着无极的穹苍。
去吧,青年,去吧!
与幽谷的香草同埋;
去吧,青年,去吧!
悲哀付与暮天的群鸦。
去吧,梦乡,去吧!
我把幻景的玉杯摔破;
去吧,梦乡,去吧!
我笑受山风与海涛之贺。
去吧,种种,去吧!
当前有插天的高峰;
去吧,一切,去吧!
当前有无穷的无穷!
1924年6月17日,这首诗发表在《晨报副刊》上。这首诗是新月派的经典之作,诗歌形式整齐,结构清晰,韵律谐和。更妙的是神思飘逸,难怪朋友们开玩笑地戏称徐志摩是“诗哲”。这首诗体现了新文化运动后新诗的特点。
1920年,在英国的林徽因。当时她16岁。的确娇艳如玫瑰。
在此之前,徐志摩作《情死》一诗,特意献给林徽因:“玫瑰,压倒群芳的红玫瑰,昨夜的雷雨,原来是,你出世的信号——真娇贵的丽质!”徐志摩也发出了呐喊:“玫瑰!我爱你!……”
鲁迅是为启蒙而呐喊,徐志摩为爱与美、爱与自由而呐喊。两人境界不一样,文学风格不一样,大狗叫,小狗也叫。并无高低贵贱之分。鲁迅看到徐志摩的失恋诗《去吧》,觉得肉麻,很反感。接下来,鲁迅要放大招了。
预告:鲁迅的打油诗《我的失恋》影射徐志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