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婚煞是什么意思
第二章;
老刘从三轮车上把饭菜拿出来,在保温筒的爱护下尚有余温,有意端到韩志和张艳近前,笑呵呵问张艳,妹子今天带什么好吃的?张艳失去往日笑容说道,能带什么好吃的,吃饱就已经不错了。老刘感觉出张艳依然带着情绪。昔日爽朗早不见踪迹。一层愁云笼罩整个面颊,以前曾在工作之余听张艳讲过,她和韩志都是安徽人,两村相距不过十几里。韩志亲老姨是张艳堂嫂,论着沾亲带故,虽然差着辈份但并非至亲,故而也就无所畏,张艳十八岁那年出落得亭亭玉立,登门提亲者络绎不绝,父亲是村里出了名懒汉,且嗜酒如命。每当喝醉都会同母亲吵架,没有原则问题都是些鸡毛算皮小事。农村管酒后闹事的叫耍酒疯。张艳就是在这样家庭环境中长大。在她幼小心灵中曾憎恨过父亲,理由只一个就是酒后总打母亲,她们老家那里比较封建,依然秉承着传统风俗,无论夫妻双方做出什么出格之事都不可以离婚,大多在这种不健康礼教束缚下选择自杀,有的投河,有的上吊,还有的服毒。不完全都是女同胞,男同胞想不开也会选择结束生命,是逃避是解脱那就说不准确了。老刘问过张艳,这都什么年代了咋还这么愚昧呢?张艳总是无奈地回答,她们那里就这样,假如一方提出离婚,那么这个家族人在村子里将会受到莫大鄙视,无论红白喜事婚丧嫁娶村民们都不参加,影响巨大到无法估量。老刘笑着说,那可把法官轻闲坏了不用办理离婚案件。张艳解释说,县城与农村还不太一样,偶尔也有离婚的但很少,不到万不得以是不会走这一步。从张艳家乡这种风俗足以看出几千年封建腐朽思想依然在沿续,进入二十一世纪高速发展今天真叫人不可思议。
张艳说自己命不好属羊的,而且生在正月里。农村俗语说正月羊跑断肠。假如出生在夏秋之际似乎好一些,那时水草丰美羊能吃饱,她和韩志订婚那会儿对于属相还很看重,一般讲究人家不会娶属羊姑娘,只有退尔求其次。其实这纯属宿命论,在广大农村已流传几千年之久,他们还是很相信这些。
张艳在没与韩志订婚前也有过一段朦胧情感,严格意义上讲都算不上情感。那个男孩儿与她同村,比张艳大两岁。长相还算潇洒,夏季的一个晚上,张艳吃完饭经常去同学刘敏家窜门,男孩早观察她很久。即而有事没事也去刘敏家。有一天逗留时间稍长外面狂风大作,看样子马上要下雨,刘敏母亲恐张艳回家害怕,嘱咐男孩儿回去顺路送一送张艳,张艳说自己出屋便往家跑,男孩在后面追赶并喊着叫她慢些,张艳哪里恳听,仍向前狂奔,不小心被东西拌了一下摔倒在地上,膝盖擦破了,男孩赶上来扶起她说道,你跑什么呀?张艳自己也不清楚为啥跑,可能是想尽快回家吧?她俩蹲在地上四目对视着半天不说话,还是男孩儿打破沉寂,艳子,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喜欢你好久了,虽然我家境不富裕,可我会努力,往后恳定对你好。张艳听后感到惊讶,自己真的一点感知都没有,更没往这方面想,在月黑风高乡村夜晚两人贮立良久,缓一会儿张艳突然又跑开,男孩儿没有去追赶,清楚张艳跑开意为着什么。自那以后张艳没再去刘敏家。偶尔乡村路上碰上男孩儿也会远远躲开。老刘听到这便逗张艳,哪天我把这事儿告诉韩志,张艳笑着说,我才不怕呢,订婚时己同他讲过。
看得出张艳讲她少女时期眉飞色舞,那时她对婚姻爱情处于朦胧状态,心菲象含苞欲放花朵一样纯洁,思潮象冰山雪莲一样傲俏。又似启明退去东方冉冉升起一轮朝日。恰如夏雨过后天空中五彩斑斓夺目彩虹。还没来得及去憧憬爱情美妙与甜蜜,更没去设想爱情会给她带来怎样特色人生。
就在村里媒人象走马灯一样快踏破她家门槛时,本家堂嫂来提亲,男方小伙儿是她亲外甥,堂嫂本就长副媒婆巧嘴,把她外甥夸得天花乱坠,母亲很是同意,父亲则有不同意见,原因听起来很迁强,不是从家庭,工作,人品,相貌和年龄等因素出发,而是禀承传统观念提出辈份不对。堂嫂很会讲话,称呼父亲二叔,解释道,这都什么年代了,您那老黄历该退出历史舞台。况且退一万步讲她俩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从婚姻法角度去解读也是合理合法,两人结婚后各论各叫,父亲没再辩论。
那时张艳说她很茫然。寻思堂嫂给自己介绍也不会差,又过几天堂嫂领她外甥来家里相亲,当时特别不好意思。毫不夸张讲看韩志也就两三眼,给他们倒杯茶水便马上进了东屋。估计韩志当时也没多瞅。坐有一刻钟时间堂嫂领他们走了。
此时张艳心乱如麻,过一会儿堂嫂笑语盈盈来了,问我相看得咋样?当时没回答,害羞得脸象天边晚霞,堂嫂催促我表态。母亲打破尴尬说男孩儿不错,各方面都挺好。父亲沉默没发表意见,堂嫂没大理会父母只一个劲催我。可我却依然没有明确回答。双手揉搓着衣襟,堂嫂笑着对父母说,不好意思讲那就表示同意。声明她外甥特别愿意。说完象旋风一样离开。
张艳形容当时也不知道同意与否,没有一见钟情那种感觉。说好吧,没看出哪里好,不好吧,又挑不出哪不好。弄不明白是一种什么感受。
按照当地风俗,订婚不久便会亲,乡下人俗称会亲家。也是在此过程中发生一段不愉快插曲。韩志父亲是个木匠,走南闯北头脑活泛,说话南朝北国海阔天空,专讲些不着边际大话。父亲本就对这桩婚事不持赞许态度,于是两人在酒桌上言语不合闹得鸡飞狗跳。险些大打出手。最终结果婚事告吹。
那时张艳同韩志交往了一段时日,虽然他没有过多甜言蜜语,但人特诚实,对张艳体贴入微。那种温馨溢于言表,一个少女初次恋爱几乎全身心投入。突然结束情感被受打击。
情绪沉落到谷底,朝日不思茶饭,没几天便病了,医生来家打几个吊针仍不见好转。人消瘦许多,那时没有手机,联系韩志相当困难。
对于自己病倒这事在她们偏僻农村成为很好谈资。村民们七嘴八舌,更有甚者添枝加叶说得有鼻子有眼儿。隔壁陈大妈说老张家艳子犯拨婚煞,无论订多少次婚都成不了,找个二房还免强。张婶说能不能请人破一破,胡家屯的刘半仙儿道行挺深。赵大爷在一旁插话说,犯这个谁破也不好使,非得过了年头,我表姐当姑娘时就犯拨婚煞,还不是三十好几才找个残疾对象,一辈子竟过穷日子。吴老爷子说,昨天我去老张家窜门,看到他家艳子瘦得象纸张人似的。精神似乎还有问题,看我时两只眼晴直勾勾盯着,吓得我浑身打哆嗦。陈大妈拍着大腿提高嗓门儿说,你说的太对了,犯拨婚煞人提过亲就对神经有影响,严重的就会疯。
村民们茶余饭后议论着,越说越悬乎,好象每个人看自己眼神儿都不大对劲,人言真可畏,弄得张艳不敢出屋,越是这样越印证村民们说法是正确的。
自从双方父亲吵架她俩分手后,韩志回家便和父亲闹得不可开交,天天躺在床上生闷气,农活也不去做,摆出一副示威姿态,媒人提亲韩志一律拒绝。不与任何人交流,长此以往急坏了父母,实在想不出好法子让韩志振作起来,他父亲只能硬着头皮来找张艳堂嫂,求她再去张家斡旋,希望挽回这桩婚事,堂嫂不愿来我家说和,怕吃父亲闭门羹,韩志父亲差点儿给张艳堂嫂跪下,这才免强答应去试一试。同时告诉别抱太大希望。
那是一个晚饭后时刻,张艳在东屋看杂志,堂嫂蹑手蹑脚悄无声息来了,这已违背她的性格,以往来时人刚进大门欢笑声早钻进屋里,父亲喝完酒躺着看电视,母亲收抢些零碎东西,看见堂嫂进屋父亲没言语,把脸转到一旁,母亲依然热情招待,我给堂嫂倒杯热水。她和母亲东一句西一句聊些家常里短。夜逐渐深了,堂嫂无奈终于把来意婉转讲出来,并说韩志父亲十分后诲,总而言之说了一大堆好话,当时我在隔壁听得仔细。她一来便猜个八九不离十。母亲听完倒没发表意见。父亲这关不好逾越,他仍坚持己见,对韩志父亲趾高气扬着实看不惯。在堂嫂百般相劝下答应道,只要韩志父亲能来我家陪礼道谦而且态度诚恳的话。还有望处成这桩婚事,否则他就死了这条心吧!
堂嫂幸幸离去,把父亲要求转告给韩志父母,他们听后喜出望外,次日便带着好多礼品在堂嫂带领下来我家。韩志父亲象变个人似的,一改往日高傲神形,满脸堆笑向父亲说好话,把一切责任全部归结于自己,父亲这人性格古怪,受不得别人示弱,故而转怒为喜,留韩志父母在家就餐。席间两位老人相谈甚欢。这场风波就算顺利化解。
老刘问张艳,后来再没发生不愉快事儿吧?张艳佯装生气道,哪来那么多不愉快呀!我结婚时坐的八抬大轿可神气了,象公主出嫁似的还有仪仗呢!言语间仍可听出张艳无比自豪,她只所以把掏心窝子话讲给老刘听,足可呈现同事之间深厚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