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暴的形成过程图片简笔画
整整三年了。
难道这场旷日持久的新冠肺炎疫情,从其病毒的力道上说,真的是强弩之末了吗?也许是吧。
但是,我觉得这场疫情更像是一场沙尘暴,它一路席卷,时至今日,虽然已没有了当初出发时的气势汹汹,可那如雾霾般的沙尘,已弥漫到了人们生活中的各个角落。所不同的是,对于新冠病毒,尽管人们也明明知道其已经是无处不在了,但却始终看不到它。
管控或封控,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也做不到了。
但我总是以为,这次放开得也过于仓促。不管是从人们的思想认识,心理感受,还是从医药用品的供给与储备,以及社会舆论的引导上,都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人们在放开前后对新冠病毒极其危害性的认知,存在着很大的落差。
放开了,反倒是不敢轻易地出门了。不少人比过去更情愿或无奈地,从早到晚蜗居在家里。或者说,随着感染病毒的人愈来愈多,甚至是不计其数的家庭的全员沦陷,也就根本出不了门了。
在疫情四处游荡的日子里,人们从来没有像现在如此深刻地体会到了家的内涵,它再也不是一个朝发夕归的驿站了。
小区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的冷清,已经很难再看到人。不全是因为天冷,阳光明媚的时候也是如此。而前一段日子,静默封控的时候,还这一堆儿,那一堆儿地,到处都是带着孩子的老人和被老人带着的孩子们,到处是欢声笑语。
这种冷清与小区外面马路上的景致,形成了很大的反差。小区外面的马路上,却已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渐渐地热闹起来了。
疫情似乎是跟人们开了个很大的玩笑。马路上的这些热闹,在静默封控时期也是无论如何看不到的。那时候,从白天到夜里,宽阔的大马路就像是一幅勾勒出来的简笔画,静静地铺展在地面上,只有极少数莽撞的,似乎是不懂世故的车辆,才会从上边呼呼地碾压过去。
一道透气的,并不算高的铁栅栏隔开着,从里头到外头,从封控到放开,始终都像是两个世界。
如今,里头的人选择了蜗居,外头的人选择了前行。或者说,外头的人原本也都是心想着选择蜗居的,但不得不选择前行。
前行是一种原生的力量,它潜藏于每一个人的内心,或迫于生计,或出于责任,前方的路或是坦途,或是危机,压抑得久了,最终都会迸发并释放出来。而同时,生活也会逼出来一些东西。
身边感染病毒的人越来越多了,已经没有必要再去刻意划分什么第一波、第二波了。理论上说,越晚感染越好,但那只是一个理论。对于一个家庭,如果家庭成员能够错峰感染,有幸留下一个未感染的,或已经康复的人料理家务,生火做饭,已是难得。
其实,在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对外面的世界已感到很是陌生。长时间的足不出户,有时已使我没有了时空感。
记得前几天,早晨太阳出来的时候,极为地清澈艳丽,呼啸的风也已安静下来,加之是周日,我突然想着,如果不是因为疫情,应该驾车去山里头看红叶了吧?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就消失了。时令已进入冬天,哪里还有什么红叶?于是,便自嘲自己,在疫情游荡的日子里,有一种“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懵懂。
桃花源是不存在的,要有,它就在人的心中。有时候,心存美好,也会点燃起生活的希望。意识反作用于物质,这在哲学上也说得通。
说起冬天,我又一次地想起了英国诗人雪莱的《西风颂》,“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这句话,于眼下之疫情,于岁月,都是极为贴切的。
躺在床上,翻开手机日历看了看,明年2月4日,元宵节的前一天立春,距今刚好四十天。转眼就到春天了。
有专家说,预计明年上半年能恢复到疫情前的生活状态。期盼这是真的!
吃了一粒药,准备休息了。临睡之前,听了一曲《映山红》。于是,眼前又浮现出了那漫山遍野映山红盛开的样子。
原本,今天就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不能忘却!
(2022.1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