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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如今还健在的法国老导演，我们想到的是92岁的雅克·罗齐尔和88岁的葛达尔两位“新浪潮”大师，以及去年来到上海的86岁的科斯塔-加夫拉斯。事实上，与这三位相比，还有一位八十多岁还在拍电影的导演，他的电影更为大多数中国观众所熟悉。他是让·保罗·拉佩纽。他的早期作品《巴黎圣母院》(Les mariés de l'an deux)曾多次在中国荧屏播出，相信很多七八十年代出生的人都有印象。著名的作品" Cyrano de Bergerac "和" Le hussard sur le toit "也被引进并作为翻译电影放映。近日，87岁的拉佩诺来到中国，参加“上海师范大学电影学院大师班”活动。在此期间，他接受了报纸的采访，解释了自我封闭的由来，以及他对自己风格的理解。
Jean-Paul Lapeno视觉中国资料图
《公民凯恩》改变的生活
说到Jean-Paul Lapeno的作品，观众最熟悉的莫过于cyrano de bergerac。这部电影改编自19世纪法国作家艾德蒙德·罗斯坦德的一部戏剧。著名演员杰拉尔·德帕迪约饰演的主人公西哈诺文武双全。他不仅能言善辩，而且能以一敌百。美中不足的是他有一个大鼻子。这让他很自卑，即使深爱着表妹罗克珊，也不敢表白。当他知道罗克珊对年轻英俊的贵族克里斯蒂感兴趣时，为了成人，他代替不善言辞的克里斯蒂写了一封情书。却发现觊觎罗克珊的德基什伯爵进行了个人报复，把他们送上了战场。战争期间，西哈诺仍然坚持以克里斯蒂的名义给罗克珊写信，直到后者去世，他也没有说出实情，只是默默陪伴着整日思念克里斯蒂的罗克珊。
拉尔·德帕迪约在西哈诺·德·贝热拉克
去年，修复版的《西哈诺·德·伯格拉克》在戛纳电影节的经典单元首映。回顾旧作，拉佩诺的一句话道出了这部电影受到全世界观众喜爱的原因:“一方面，西哈诺很厉害，有能力对抗一百个人；另一方面，他有一个秘密的心脏病，阻止他爱上别人。这是一个关于一个总是伤害自己，无法爱自己的男人的故事。一开始我被它感动了，因为这样的人并不少见。可以说，你我都或多或少隐藏着西哈诺的特质。”
虽然西哈诺·德·贝热拉克赢得了全世界观众的心，但导演拉皮诺本人的受欢迎程度和他的作品的受欢迎程度之间似乎存在着巨大的反差。究其原因，与他的“惜墨如金”不无关系。在他半个世纪的电影生涯中，拉佩诺只导演过八部故事片。他的作品从准备到完成往往需要几年时间。他曾解释说:“我的每一部电影都像一个迷你生命周期。我会完全投入其中，就像疯了一样。”而这恰好与改变命运的奥逊·威尔斯不谋而合。
在谈到威尔斯对自己的巨大影响时，拉佩诺依然难掩激动之情:“我曾经想成为一名舞台剧演员，但看了奥森·威尔斯的《公民凯恩》后，我下定决心要做一名电影导演。说起那天晚上，很神奇，有点像天启。而且，我们那个时代的年轻人对电影非常热情，置身其中坚定了我成为导演的信念。”
然而，拉佩诺并不像威尔斯那样年轻和出名。和他那一代很多痴迷电影的年轻人一样，他也不是专业培训班出来的，只是起步比和他年龄差不多的“新浪潮”导演晚一些。在正式独立 *** 故事片之前，拉皮诺花了几年时间为其他导演写剧本，如路易· *** 和菲利普·德·布罗卡。一方面锻炼了他写剧本的能力，另一方面也培养了他对剧本的重视。在他自己成为导演后，他经常花很长时间准备剧本。比如2003年上映的《一路顺风》剧本，花了三四年才完成。
由杰拉德·德帕迪约和伊莎贝尔·阿佳妮主演的《一路顺风》以第二次世界大战为背景。
谈及自己是如何进入电影圈的，拉佩诺说:“我是一个在外省长大的孩子。和很多外省的孩子一样，从小就梦想着巴黎。在家乡读完小学到高中后，我想去巴黎生活。但当时父亲给了我一个条件:如果我想去巴黎，我必须上学，我不能拍电影——虽然他知道我从小就喜欢戏剧和电影。于是，我随便选了一个法学专业。学了两年，觉得法学太枯燥，就彻底放弃了，还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于是开始拍16mm的短片。结果学习经历给我带来的唯一收获就是在法学院拍了很多漂亮的女生。后来，我开始给一些导演做助理，包括路易· *** 。他跟我说，既然能写剧本，不如自己尝试拍一部长片。”
“美国喜剧塑造了我”
虽然是受到《公民凯恩》的启发才决定成为一名导演，但真正影响拉佩诺后来作品的是好莱坞黄金时代诞生的神经喜剧。“就像我这一代的那些导演，也就是电影史上被称为‘新浪潮’的一代，包括特吕弗、葛达尔、克劳德·夏布洛尔，他们都是看着美国电影而不是法国电影长大的。50年代，我们都是看三四十年代的好莱坞电影。就我个人而言，美国喜剧塑造了我，印象最深刻的导演是恩斯特·刘别谦。在我看来，他的《生存还是毁灭》是喜剧效果更好的一部电影。他用喜剧处理沉重的战争题材的方式给了我很多启发。后来我在拍之一部电影《城堡的生活》的时候，想到了刘别谦，我也希望在战争的阴影下，捕捉到自己生活中活泼欢乐的一面。”
刘别谦的《你跑我跑》是拉佩诺眼中最喜剧的电影。
帕诺补充道:“具体来说，美国喜剧对我更大的影响不在主题，而在风格。一个是银幕上演员的动作，一个是演员台词的节奏。我喜欢的美国喜剧都是台词说得很快的。我知道有些好莱坞导演用秒表掐演员说台词的时间，所以我会在自己拍完电影后要求演员快点说台词。”
在拉皮诺看来，在他合作过的女演员中，凯瑟琳·德纳芙是更符合他对线速要求的一个。“当我在城堡里 *** 时，我和凯瑟琳·德纳芙一起工作。她可能是法国说台词最快的女演员。更难得的是，她不仅说话很快，而且每个字都发得很准。不像现在的一些演员，她一说话就变得含糊不清。我仍然认为她是法国女演员中台词功底更好的。”
在拉皮诺看来，和他一起出演《城堡之恋》的凯瑟琳·德纳芙是法国台词中最棒的女演员。
其实美国神经喜剧的烙印，从雷皮诺的作品中就能看得很清楚。最明显的就是作品类型。他的八部作品中有七部是喜剧。其中，由让-保罗·贝尔蒙特主演的《乱世佳人》中的早期作品《老友记》是最能体现美国神经喜剧特色的一部。影片以法国大革命为背景，呈现了一对性格火爆的夫妇分分合合争吵多年，勾搭其他异性，内心却放不下对方的搞笑故事。在影片中，男女主角在不断地打斗，甚至有许多肢体冲突。此外，在明显带有悲剧性的西哈诺·德·贝热拉克的故事中，拉佩诺借助老梗，毫不费力地将诗歌的争议和针锋相对化为台词，并以诸多失误开玩笑。
《乱世佳人》表明拉皮诺深受美国喜剧的影响。
但拉皮诺并没有效仿美国的神经喜剧，而是融入了自己的理解后进行了程式化的推广。一方面，他的电影中场景的切换频率远高于美国的神经喜剧，因此电影的情节更曲折，节奏更快；另一方面，电影中对白的作用不是推动剧情，也不是搞笑，更重要的是在不经意间反映出人物的真实面目。后一点来自法国喜剧的传统。被问及如何理解“法国喜剧”，拉佩诺回答:“在我看来，对话是整部电影的灵魂。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法国喜剧非常重视剧本，所以编剧至关重要，比如亨利·让松(《黑郁金香》、《北方酒店》)，但他的名字会在电影海报上被放大，甚至超过导演。”
屋顶上的骠骑兵由朱丽叶·比诺什和奥利维耶·马丁内兹主演。
除了发扬美国的神经喜剧，拉佩诺的作品在主题上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多以洪大的历史事件为背景。比如《乱世佳人》讲的是法国大革命，《城堡里的爱情》和《一路顺风》讲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战，《西哈诺·德·贝热拉克》讲的是欧洲三十年战争，《屋顶上的轻骑兵》讲的是意大利反抗奥匈帝国。“我认为，作为一种艺术形式，电影应该扮演的角色之一是讲述我们国家的历史，”佩诺说。例如，中国对法国人来说是一个非常遥远的国家，但我们可以通过观看中国电影来了解中国的历史。说到电影和历史的关系，《一路顺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这部电影中，我结合了我个人最感兴趣的两个电影元素——喜剧和历史。本片讲述了在德军入侵法国的短短几天内发生的事情，很多显赫的人物突然沦陷到平阳，涌向波尔多的一家酒店，导致客房分配不足。就是在这样一个悲壮的历史背景下，才会发生讽刺的事情。我觉得这个有对比效果的故事最适合我拍。我可以把喜剧和历史结合起来拍出自己的风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