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发慌感觉透不过来气怎么回事
许久,江海眨巴了一下双眼,将自己的双瞳转了开去,并朝胡蝶儿轻声呼了一声。
“胡姐,归来吧!”
江海话音刚落,胡蝶儿立马便从虚无状态中醒了过来,魂归原位了般。
她见着江海,便说道:“江海,山城居士,在家啊?,我以为你又辟谷了呢。”
江海那白瓷般的脸上露着轻笑,问:“山城居士?胡姐,你给我起的称呼吧?”
胡蝶儿狐眼扫了扫江海:“对啊,姐给你起的,怎样?没意见吧?”
“不怎样!哦,胡姐找我?”江海回道。
“啊,不怎样?姐觉着挺好的啊,姐想了好半天才想到这名呢。”
“一个称谓而已。”江海甩了下至肩长发。
胡蝶儿这才想起敲门的目的,忙换了话题:“山城居士,姐买了很多菜,要不要过姐那边吃晚饭?”
江海听着,看着胡蝶儿,心底似乎突然生出一丝不妙。
而就在这时,左耳里有个声音响起:“不能答应,此女不祥!”
没待左耳里的声音落地,右耳中便响起了另一道声音:“可以答应,此女虽不祥,与你来说却暗藏机缘!”
江海已经习惯于左右耳朵中的两个声音。
自从他四岁从天门屯自家那口古井被捞出来后,左右耳朵中像入住了两个人。
左右耳朵中的声音偶尔会给他出出主意,指点指点修炼上的迷津,但意见经常是相左的,还经常吵个不停。
江海没有理睬左右耳朵中两个不同意见的声音。
他再次定定的望着胡蝶儿,看着她身上那团厄运之气正在沸腾,心间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怜惜。
暗自叹道:“唉,遵本心,顺自然,适天命,达忘我。这本就是自己追求的道,不能视而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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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蝶儿见江海没回答,便再问:“山城居士,你听到姐的话了没?”
“哦,听到了,好啊,我有大半年多没吃过饭了。”江海顺口就答应了下来。
“就是嘛,请你吃个饭,你还要考虑这么久?”胡蝶儿嗔怪着道。
她接着补充着道:“姐看你总吃方便面,脸色白花花的,肯定营养不够,所以,姐买了些菜,给你补补!”
“哦,我脸色正常啊,不过,谢谢,胡姐,想着给我补充营养!”
江海心底的不妙之感更加浓郁了,他强压着,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他那笑意里有温暖如朝阳,有温顺如雨露,使得他的脸上散发着一股领家男孩的光彩。
这光彩之中,却又弥漫着几分成熟和高深莫测,绝不是嫩稚男孩所能拥有的,完全超出了江海二十三岁的年龄。
胡蝶儿看着,不禁有些莫名的心颤。
“那好,我去煮菜,好了后,姐再叫你。”
胡蝶儿赶忙低下了头,说完便急着转身,走回了她自己的屋。
暗自骂了自己一句:“胡蝶儿,你心慌意乱什么呀,心似少女,哪像是有过四个男人的女子嘛!”
江海觉察到了胡蝶儿的慌乱,倒是毫不在意,朝着胡蝶儿匆忙的背影问道。
“要我帮忙吗?”
胡蝶儿听见,停了下来,转过身,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哦,你能帮忙?你是居士唉。”
江海耸了耸肩,回道:“居士?居士更会做饭的啊!”
胡蝶儿心里可不信,一个居士会知道柴米油盐?
但她还是顺着江海的话邀请着道:“好啊,那你过来帮帮我。”
江海也不客气,拖着拖鞋,进了胡蝶儿的家门。
胡蝶儿虽历经了四次婚姻,但都很短暂,又厄运缠身,是以,无一子嗣。
江海环顾了一下客厅,胡蝶儿家的客厅倒是一如几年前,没有什么变化。
简易的中式风格,全屋一尘不染。
沙发后的墙上挂着一幅泼墨山水,倒也有些气势,但也多了几分萧瑟和空寂。
“胡姐,挺干净啊!”江海淡淡地赞道。
胡蝶儿说道:“哪像你啊,你那屋该有很长时间没打扫了吧?吃完饭我给你收拾收拾去。”
“好,那就麻烦胡姐了。”江海应答的倒是干脆。
“江海,哦,张居士,你还是坐会儿吧,我去炒菜。”
胡蝶儿说到底还是不相信江海能做饭菜的。
她取了玻璃杯,倒了水泡了茶,递到江海手上。
江海喝了口茶,把茶杯放在茶几上,便迈步走向了厨房。
“胡姐,今晚我来动手,给你做几个菜尝尝。”
“真的啊,你知道做菜,张居士?”胡蝶儿吃惊了,满脸诧异。
“胡姐,你可以等着,也可以帮我摘摘菜,打打下手。”
江海回过头朝胡蝶儿看了看,他那头至肩乌发被甩开,散发着一丝透亮。
“好,我来摘菜,也好看着你是怎样把我的锅碗瓢勺整个七零八乱的,嘿嘿。”
胡蝶儿放下心思,也跟着进了厨房,开着玩笑。
厨房不是很宽,长条形,也是一尘不染。
胡蝶儿看着江海开始剖鱼,赶紧拿了条围裙出来。
“张居士,围个围裙吧,别把你的白袍给弄脏了。”
“好,帮我系上吧。”江海手上沾了鱼肉,便张开双手示意胡蝶儿帮着把围裙系上。
“江海,低下头。”
胡蝶儿没有江海个高,踮着脚也套不上,只能让江海把头低下来。
江海靠近着胡蝶儿,低下了头。
胡蝶儿闻到了江海那近在咫尺绵长而幽深的呼吸。
他那乌黑发亮的发丝不经意间扫在她的脸颊上,犹如丝绸般柔软,散发着淡淡的草药清香。
胡蝶儿脸颊上感受到了一丝丝酥麻,传到心里,心底也是痒痒的,竟生出想把他紧紧抱住的几分心思念想来。
江海见胡蝶儿双手拿着围裙,一动不动地发着呆望着自己。
他那双深潭般的黑瞳,透着几分妖异。
他望着眼前胡蝶儿那张妖媚的脸和那双令人不由得迷离的狐眼,倒也没有太多的心思,提醒着道。
“怎么啦,胡姐?给我套上围裙啊。”
“啊,不好意思,走神了。”
胡蝶儿被江海一语惊醒,心神不由得荡漾着,脸上顿时呈现出少女般的一片羞涩,甚是令人心动。
她赶忙手忙脚乱地帮江海套上了围裙。
胡蝶儿豁达的性格倒是毫不掩饰,张口说道:“江海,哦,你让姐有些慌乱了。”
江海背过身去,弯着腰,一边在砧板上把鱼切成长长的薄片,一边说道。
“胡姐,我是修真之人,你不能紧盯着看我的眼睛。”
胡蝶儿一听,很是惊奇,忙问道:“为什么?”
“眼是心灵之窗,既能看破万物,也容易被万物所伤。”
“我的瞳孔经过十多年的修炼,已经有精神力和吸力光,能看破万物,更能看进你的心灵深处。”
“所以,透过你们的眼睛,什么秘密在我眼里都是毫无遮掩的。”
江海一边开口解释着,手上却没曾停,不一会,整条鱼便被江海处理的甚是精致。
胡蝶儿听着,顿感不妙:“江海,那你是不是看穿了我刚才的心思?”
江海转过头来,看着胡蝶儿,轻笑着答道。
“是啊,你刚才是不是想抱住我?”
“哦,我的天啊!江海,你---”
胡蝶儿彻底惊到了,心里慌得犹如一团乱麻,殷红的双唇张开着,目瞪口呆。
“胡姐,你现在心里是不是正在发慌?”江海接着问道,声音中透着几分戏虐。
“我的天,江海,我---我不跟说了。”
胡蝶儿说完,扭头撒开步子就跑回了客厅,那神情完完全全的是落荒而逃。
“哈哈哈”江海看着胡蝶儿踉跄而逃的那婀娜背影,不由得笑出声来。
他那白瓷般的脸上也露出了少有的几分温馨和一丝怜爱。
“江海,你还笑?”
胡蝶儿跑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顺手一把操起桌上的茶杯,想都没想,仰口便把杯里面的茶水喝了个干净。
“咦,不好,这杯茶---不是刚才江海喝过的吗?”
胡蝶儿喝完茶水,这才蓦然发觉自己慌乱之下喝了江海刚喝过的那杯茶。
她妖媚的脸上不由得又添了几分嫣红,心脏也怦怦急跳。
胡蝶儿伸出头望了望厨房,见江海在忙着斩鸡肉。
她赶忙起身,轻轻地拿着茶杯,小跑着,去到几米远处的保温水箱那,给空空的杯子里续了满满的一杯水,再蹑手蹑脚的返回到沙发上,把茶杯悄悄地放回了茶几。
看了看厨房里的江海,他没曾回头。
胡蝶儿拍了怕胸脯,呼出一口长气。
她再也不敢去厨房了,因为心跳太过频繁,脸色也是嫣红得发热。
她抱着双腿,卷缩着坐在沙发上,双眼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茶杯,一动不动。